谍海恋情一七
时间:2024-12-06 12:47:47 阅读:16
她使劲儿抓着听筒,直到手臂都发痛了。她只好慢慢地弯下腰来,把听筒放回电话机上。
足足两分钟,她一动不动地站在,呆呆地盯牢电话。要不要再给他打个电话?看来没必要了,他要讲的都已经讲了。她心里明白,这里的电话是会被监听或录音的。只要有人讲的事涉及到公事和国家机密的事,在电话中都尽可能快说少说,免得种下祸根。只有把要说的话尽快地通通倒出,人们才能感到轻松。
她咬着手指,神思恍惚。他们要她去干什么?她有什么把柄给人抓住了?
她极力地回想着过去几天,几个月,甚至几年来的所做过的一切。工作中她有什么过失被发现了吗?她和同事在一起说笑时说过的那些嘲弄当局的话是不是被人汇报了上去?完全有可能。但汇报的又是什么样的笑话呢?是什么时候讲的呢?要是玩笑过了头的话,她早就惊恐万状了。想了许多,她觉得自己问心无愧。啊,是不是她偷汤勺的事被人发现了!那可是盗窃国家财产呀!她恨不得马上把这个该死的汤勺扔到窗户外面去。就干就干,现在就仍。
但从哪边窗户丢出去好呢?等一下,不可能是为了这点小事吧。“锄奸团”
要处理的大事这么多,怎么会管这芝麻大点儿的事呢。看来还有什么比这事更糟的事。她越想越害怕,眼泪夺眶而出。
离八点半只有七分钟了。恐惧袭上了心头。她赶忙抓起衣钩上的制服穿上,又掏出手帕,揩干眼泪。不管是什么情况,但迟到是不可饶恕的。
“锄奸团”是个使人畏惧的组织。和“锄奸团”的任何部门打交道,都是让人胆战心惊的。不要说它的恐怖手段,单单这个组织的名称就足以叫人不寒而栗。“锄奸团”表面意思为“处死奸细和间谍”。这是个令人厌恶的词,一个与坟墓相关的词,一句死神的咒语。人们在办公室里聊天时,没人敢提到它。它的二司是这个可恶组织中负责刑罚和死刑的部门,是恐怖组织中的恐怖中心,谁想到它都会毛骨悚然。
二司的司长罗莎·拉克勃是这个恐怖中心的策划者和执行者,是个阴险毒辣的女人!关于她有不少让人难以置信的传闻。塔吉娅娜白天听到她的名字都感到害怕,更不用说晚上了。
听别人说,每次审讯要犯时,拉克勃都要亲临刑场。她在办公室里有一件血迹斑斑的工作服和一把轻便折凳。只要她穿上那件工作服,拿着小凳急急忙忙地走向地下室时,就连“锄奸团”内部的工作人员都吓得发抖。每当这时,人们不是马上埋下头去看文件,就是转过身来默默地划着十字。
在审讯室里,她常坐在倒吊着的犯人脑袋的旁边,眼盯着受刑人,对着执刑人命令道:上“一号”,上“十号”或上“二十五号”,而执刑人都按照她的命令变换着刑法。在她眼里,各种刑具就如同厨房中的调料一样,根据犯人的态度变化,可不断地更换。软硬兼施是她的拿手好戏。指挥上刑的是她,进行哄劝的也是她。每当她看到犯人流露出胆怯和哀求的目光时,她便一改常态,慢声细语地进行诱供:“哦,我的宝贝。你说吧。亲爱的,只要你招出来,就不再受苦了。看,他们把你打成什么样子。孩子,我真替你难过啊。说吧,我敢保证,只要你讲出来就一切都没事了。我会象你的母亲爱护你,在你身边为你消除痛苦。我已经为你准备好松软和暖和的床铺。你可以舒舒服服地躺在上面,再也不会有痛苦了。说吧,我的宝贝。只要你一张口,什么都好了,再也不会受苦了。”如果她看见受刑人仍然坚强不屈,她会象变戏法一样改变脸色:“你太傻了,太傻了。看来这种的痛苦你觉得还够,想尝点新鲜的,是不是?老娘这里东西多得很。你不相信吗?那好,给你来点绝的,上‘八十七’号!”她可以眼睛一眨不眨地坐在那儿,看着执刑人更换刑具,加大力度,直到悬挂在刑具上的生命慢慢地消失。
一般说来,变换了几种刑具,犯人肯定就吃不消了。这时,只要再加上柔声的劝说,人们总是会瘫下来的。她这种引起犯人对母亲的想念、熔化铁石心肠的作法的效果是男人的粗言恶语难以相比的。
等到犯人招供后,拉克勃往往就端起小折凳,通过地下室的通道,返回办公室,脱去她那件血迹斑斑的工作服。这算是完成了她的一件任务。也只有在这时候,阴森恐怖地下室的恐怖才会告一段落。
这些情况塔吉娅娜都是从朋友那里听来的。她从不愿多想,更不敢随便打听。但现在这个魔鬼把她叫了去不知干什么。想到这里,塔吉娅娜吓得花容失色。她抬起手,看了看手表,只剩下四分钟了。她赶紧整理了一下衣服,又在镜子前照了一下,转过身去,依依不舍地最后看了眼那可爱的小屋。她真不知道她是否还能安全地回到这里。
塔吉娅娜心情沉重顺着走廊走到电梯门口,按了一下门边的电铃。
电梯门开了。她昂然进电梯,就象走上了断头台。
“上八楼。”她向开电梯的服务员说。她转身面对门口,心中一遍又一遍地祈祷:“上帝保佑!祝我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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