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海恋情三三
时间:2024-12-06 12:48:33 阅读:18
他走进洗澡间,洗了个澡,穿好衣服,走出房间,往楼下走去。那个守门人弯腰为他拉开了劳斯牌轿车的门,并告诉他没有他的信件。看他那双贼溜溜的眼睛,该不会在搞什么鬼吧?邦德猜疑起来。管它怎样,这场戏是要唱的,如果换房就是拉开序幕的话,那也不错。
汽车离开了旅馆,顺着一个下坡向前驶去时,邦德想到了克里姆。他这个人可真行!在这个处处都是贼眉鼠眼的小人堆里,只靠他那膀阔腰圆的身材,就足能使他发号施令了。他热爱生活,充满朝气,人人都愿与他交朋友。
这个精力充沛、深谋远滤的海盗式人物,为何要为当局干事呢?他正好是邦德喜欢的那种人。
汽车穿过了加拉塔大桥,停在香料市场外面。司机领着邦德走上几级破旧的楼梯,进入了一个充溢着异国情调的市场中。这里热热闹闹,人群川流不息,叫卖声、吆喝声不绝于耳。许多乞丐和肩扛口袋的脚夫东串西跳。他们没走多远,便向左拐了个弯。这里略为清静些。他们走到一个拱门前。前面是一条旋转而上的石阶。
“先生,克里姆先生在左边最里面的房间里。如你找不着的话,您只管问别人。大家都认识他。”
邦德拾阶而上,来到一间会客室前。一个侍者问也不问他是谁,便领着他从许多铺着多彩瓷砖的小房间走过,来到了最里面的一间屋子。克里姆正坐在墙角的一张办公桌前等着他。桌旁窗子下面就是香料市场的入口处。
“伙计!快坐下,喝上几杯。喝点葡萄酒怎么样?”他一边高兴地和邦德打着招呼,一边吩咐侍者把酒端来。
邦德在一把扶手椅上坐下,端起侍者送来的酒,向克里姆举了举杯,抿了一口酒。啊,这味道和茴香烈酒挺象。他一口气把一杯酒喝个干净。
克里姆对那帮土耳其人的所作所为大发了一阵评论后,问道:“有动静了吗?”
邦德摇摇头。他告诉了克里姆调房的事。
克里姆放下酒杯,用手抹了一下嘴。他的想法和邦德完全一样。“这场戏迟早都要开演的。我开始做了些试探性的工作,现在只能坐观其变了。吃完饭我们一块儿到敌人的老窝去转转。我想,你一定会感兴趣的。当然,我们仅仅是暗地里去拜访,不会被他们察觉的。”克里姆自觉很机警,不禁纵声大笑起来,“现在谈点别的事吧。对土耳其有何看法?算了,不谈这个,我没兴趣。”
片刻之后,头一道菜上来了。邦德吃的辣味沙丁鱼味道很一般,和一般的油炸沙丁鱼没什么区别。克里姆的第一道菜是一大盘生鱼片。他看邦德那迷惑的样子说:“我要了一盘生鱼片,下一道是生肉和莴苣。此外,还有一盘酸奶酪。我一向不赶时髦,吃生东西是因为从前曾想当个职业大力士,为此我还专门练过。土耳其人都爱看大力士表演,这职业很受欢迎。那时候,教练规定我只能吃生东西。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我想,这对我身体有好处。不过,”他晃晃叉子说,“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吃生东西。别人爱吃什么,我才懒得管。但我不希望看见吃饭喝酒时哭丧着脸。”
“现在怎么不当大力士了呢?怎么会干起现在这个行当呢?”
克里姆叉起一片生鱼,有滋有味地嚼了起来。他一口喝下半杯葡萄酒,点上一支香烟,身体往后一靠说,“好吧,既然没什么好说,就讲讲我的事儿吧。你肯定想不通,这种怪人怎么会干起情报局这个差事的?我长话短说,要是你还是听得不耐烦,就叫我止住,行吗?”
“好的。”邦德也点上一支香烟,身体向前倾了倾,靠在桌子上。
克里姆看着缓缓上升的烟雾说,“我是特拉布松人,生在一个大家庭里。
我有不少妈妈。我父亲是那种令女人着魔的男人。他是个捕鱼高手,整个黑海的人没有不知道他名字的。他专捕箭鱼。这种鱼非常凶猛,极难捕捞,而我父亲却在捕箭鱼那伙人里数头一号。女人们都想让他们的男人出人头地。
我父亲就成为当地的一位英雄。那儿的风俗是敬重高大健壮的男人,而他正是个英俊潇洒的大个子。所以他可以拥有许许多多的女人。必要的时候,他们会为了一个女人动刀子。这样,我的兄弟姐妹很多。大家都住在一所破烂的房子里。虽然房子破烂,但我的那些妈妈们把它收拾得井井有条。我的妈妈比当地任何人的都多,不亚于一个后宫。我自己的母亲原来是英国的家庭教师,是在伊士坦布尔看马戏时认识我父亲的。他们简直是一见钟情。当天晚上,他就带她上了渔船,来到了特拉布松。她对自己的选择从来都不后悔。
在她眼里,这世界上除了我父亲之外什么都不存在了。战后她死了,享年六十岁。我有个哥哥,是一个意大利妈妈生的。他皮肤很白,所以叫比安柯,而我很黑,所以叫达科。我们兄弟姐妹总共十五个,小时候都在一块长大,真是绝妙无比。妈妈们经常吵架,孩子之间也少不了动拳动脚。那个破屋子就跟个吉普赛人的宿营地一样。每次,我们打架太过分时,父亲把我们双方都揍一顿;但如果我们和平共处,他对我们又很好。你能想象出在这样一个家庭中是怎么生活的吗?”
“很难想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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