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断魔爪四四
时间:2024-12-06 12:34:50 阅读:29
第二十一章 免生是非
“——我进城之后,就打电话给厄恩·柯诺,没想到他已住进了医院。
他的太太正因为丈夫遭了祸而不知所措,于是我马上开车去了医院。在医院,厄恩把事情经过全都告诉了我。我想,詹姆斯这时也许在需要我的帮忙,于是便立即跳上车连夜开来。当我开到斯佩克特维尔城时,看见那里火光冲天。
我想,斯潘先生正在玩点火的游戏,于是就想走近去看个究竟。而正好他们的铁丝网的大门也开着。
“信不信由你,镇子中一个人也没看见,只见到一个瘸腿家伙,浑身伤痕累累,正顺着土路爬着逃跑。我觉得那个家伙有点面熟,很象底特律城的弗拉索。厄恩告诉我,詹姆斯是被两名歹徒绑架走的,其中一人就是弗拉索。
那家伙多少告诉我点实情,从他的话我判断,我应该立即奔向赖奥利特城。
于是我告诉弗拉索,救火队马上就到。我让他搭车到了大门口。然后我顺公路往前开,没想到路上被一个姑娘拦住了。她好象是从天上掉下来似的。这样,我们就又碰到一起了。”
邦德闭着眼睛听完了莱特的这番描绘,心想,如此说来我不是在作白日梦,而是真的靠在莱特的跑车的后座上。凯丝把手臂垫在自己头下,前面是莱特在驾车。现在的目标是找个医生,洗一个澡,吃些东西,再找地方好好睡一觉。邦德移动一下头,他觉出凯丝的手指在抚弄他的头发。那么,这确确实实是真的了。他闭目养神,半天不说话,只是默默听着他们的交谈和汽车行驶时压在路面上发出的咝咝声响。
凯丝把刚才的经过说了一遍,莱特听完吹了一声口哨。“天啊,”他说,“你们俩毫无疑问捅了双胞帮这个马蜂窝。天知道将来会怎样呢?蜂巢中的马蜂,不会只在窝边嗡嗡叫就算了,它们肯定会马上出动进行报复的。”
“是啊,”凯丝说,“斯潘老板是拉斯维喀斯黑帮的一个头目。这帮家伙是难兄难弟,何况还有沙迪和那两个下作的打手温特和吉德。我们还是赶快去加州为好。可下一步我们又该怎么办呢?”
“到目前为止,我们开的还不算慢,”莱特盘算着,“十分钟以后,我们就到达比蒂镇,然后我们再沿着五十八号国道行驶,不用半小时就进入加州了。然后我们再穿过死谷,翻过群山,到达奥兰查。在那里,我们可以稍微歇一下,替詹姆斯找个外科医生,吃一顿饭,再洗个澡,休息一下。休息后我们沿着六号国道走,开向洛杉矶市。那段路可不近呀,不过中午时,我们估计能到达洛杉矶。到那里,你们两个可以好好休息一下。我想,你们必须尽快地离开美国。那帮家伙可能会使出浑身解数捉拿你们俩的。一旦被他们发现踪迹,就很难逃脱。我想,最好是让你们两个连夜乘飞机到纽约,明天就启程去伦敦。等到了英国,詹姆斯有办法帮你好好安排的。”
“我看这样可以,”姑娘赞同地说道,“但是,这位邦德先生到底是什么人?我至今还摸不清他的底细呢,他是不是侦探?”
“亲爱的,这问题你最好还是问他自己。”邦德听见莱特十分认真地说,“不过有一点你可以放心,他会很好地照顾你的。”
邦德心里暗暗好笑。说话到此停止了。他昏昏沉沉睡了过去,直到汽车已进入加州,他才醒过来。汽车在“费普莱医师”诊所门口停了下来。
外科医生为他洗涤涂抹了一番,又擦上了防炎膏和橡皮膏。他们洗了澡,吃了点东西,又钻进汽车继续上路了。凯丝小姐好象又恢复了话中带刺、带理不理的老作风。莱特开着快车,以八十英里的速度在蜿蜒如带的山路上疾驶。邦德这时的任务是负责注意后面有没有交通警察。
没多久,他们便轻快地沿着林荫大道向前驶去,路的一边是绿油油的草地,另一边是高大的椰子树。在闪闪发光的名牌车流中,满身尘土的司徒乃克车显得十分俗气。到黄昏时,他们已换上崭新的衣服,也买了新的衣箱。
他们把衣箱放在了饭店的门厅里,自己清闲地坐在幽暗凉爽的贝佛利饭店酒吧里。邦德那伤痕累累的面孔也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估计在加州各种装扮的人太多了,演员也太多了。人们也许把他看作是一位特技演员呢。
桌上,马丁尼酒瓶旁有一部电话机。莱特一口气打了四个纽约的长途电话。
“好了,总算把事儿办妥了,”他放下电话说,“我的朋友已经给你们订好了伊丽莎白王后号轮船的客票。由于码头工人罢工,耽误了航期,要明晚八点才能开船。他们明天上午去拉迪亚机场接你们,这样你们下午任何时候都可以登船。詹姆斯,他们还会把你留在阿斯特旅馆的东西一起带给你的,包括那只出过风头的高尔夫球杆袋。华盛顿方面已经答应发一份护照给凯丝。到时候会有一位国务院的官员来机场接你们。当然,你们还要填写几份表格。”
“这是中央情报局一位老同事给安排的。另外,今天的晚报上,已经把这件事登在头版头条了,好象用的是“废墟山村付之一炬”类似的标题,但是记者好象发现斯潘老板的尸首。邦德的大名也没有见报。一位同事告诉我,警方还没有关心到你。可是另一位侦探透了个信说,斯潘那帮家伙正在找你,而且把你的容貌特征向下传达了。说是谁要找到你,就可以拿到一万美元的赏金。所以你还是快走为妙,最好两个人分头登船。尽量掩饰身份,上船后一直呆在房舱里不要露面。他们那帮家伙绝不会善罢甘休。现在的比分是三比〇,也太丢人了。”
邦德表示钦佩道:“你们平克顿社的效率很高嘛。我很高兴,我们终于大难不死。我过去一直认为,美国的歹徒不外乎是一群西西里岛坏坯子,一天到晚只知道喝喝啤酒,吃吃烤饼,或到周末结帮闯进汽车行或者百货店劫走一笔去赌场的赌本就可以了。这样看来他们的人手倒挺多的,而且坏事做绝,心狠手辣。”
凯丝冷笑一声说:“你倒是该多多小心你的脑袋。我们真能够安然无恙地登上了船,才算是奇迹了。他们能耐可不小,千万不能小看。多谢钢钩队长仗义援手,才有了这一线生机。”
莱特听见这话噗哧一笑。他低头看一下手表,招呼他们:“走吧,你们这对爱侣。该上路了。你们去机场搭飞机,我得在今晚赶回拉斯维喀斯,去寻那位默默无言躺下的老朋友‘赧颜’的埋骨之处。要是你们还有话要说,最好等到飞到二万英尺高空时再说吧。飞机令人心胸豁达、开朗,说不定你们下了飞机就会如胶似漆!知道成语是怎么说来着?‘同病相怜’、‘患难见真情’嘛。”
莱特驾车送他们去飞机场,大家下了车,他和凯丝热烈拥抱作别。瞅着他一瘸一拐走回的身影,邦德突然感到一阵悲伤,只觉哽咽无语,千种滋味在心头。凯丝赞道:“你这位朋友真好。”莱特砰的一声关上车门,汽车开始了去沙漠都市的漫长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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