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断魔爪二六
时间:2024-12-06 12:34:03 阅读:16
“该死,”贝尔抱怨道,“告诉杰克,叫他下趟班车给我带来。”
“好的。”
门又关上了。在美国电话打不通很不常见。这本该让邦德有些警惕起来,可是他没有留意到。他注意的只是墙上的大挂钟。还要再关在这里十分钟。
黑人走过来,胳臂上搭着冷毛巾。他在邦德头顶和前额上放了一块,邦德顿时感到舒服多了。邦德想,不久就可以交差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贝尔在邦德旁边的木箱中躺了进去。邦德估计,他的泥浆恐怕有五十五度吧。
黑人在石板上又记下时间,六点十五分。
邦德闭上眼睛,头脑中考虑着如何把钞票转给贝尔。在更衣室吗?洗完澡后总该有个地方让人躺下来休息一下。要不在走出去的时候?要不在汽车上?都不好,最好不要让别人看见他们两个人在一起。
突然,传来一个十分凶狠的声音:“大家不要动。放松点,我们不会伤其他人的。”
邦德蓦地睁大眼睛。这突然降临到浴室的杀气腾腾的音调让每个人浑身战栗。
小门已豁然洞开。门边站着一个人,还有一个站在浴室中央。他们俩手握着手枪,脸上蒙着黑面罩,只有眼睛和嘴巴的地方挖了三个洞眼。
浴室内一点儿声音也没有,只剩下两处隔间中发出喷水的声音。每一个隔间里有一个赤身裸体淋浴的人。他们从水柱中向外窥视,嘴巴直喘气,披下的头发束挡着了视线。独耳伙计两眼翻白呆住了,手里的橡皮管一个劲冲着自己的脚浇水。
室内的那人握着手枪走到冒气的铁桶旁边,拦住提着两桶泥的黑人。那黑人浑身发抖,手中的铁桶也跟着荡了起来。
那人逼视着黑人。邦德看见他用手指将手枪转了一个圈,握住枪管,反手一捣,用力地将枪柄朝黑人的腹部捅了一下。黑人两手一松,哎哟叫了一声,双膝一弯便倒在地上,光光的头刚好伏在那个人的脚下,好象在向他磕头似的。
那人退后一步,威胁说:“贝尔在哪儿?在哪只木箱里?”
黑人跪在地上,用右手臂指了指。
那个人转过身来,走到邦德和贝尔两个木箱之间。他先看了看邦德的脸,炯炯的目光从黑面罩的小孔里朝下注视。接着,他即向左移动两步,站在贝尔的木箱旁边。
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过了一会儿,他猛地一跳,坐在贝尔的木箱盖上,朝下看着贝尔的眼睛。“好,很不错,该死的家伙。”他声音中透出一丝丝恐怖。“什么事?”贝尔战战兢兢道。“什么事?”那人讽刺着说,“还会有什么事呢?你别给装糊涂!”贝尔摇了摇头。“贝尔,这么说,你从来没听说有一匹叫“赧颜”的马吧?今天下午两点半钟有人故意技术犯规时,你好象不在场吧?”贝尔呜咽道:“哎唷!那可不是我的错,谁都会碰上这种倒霉事的。”那声音就象一个孩子在受罚时发出的抽泣声。邦德缩着头听着。“我的朋友认为,这里边可能有人在捣鬼。”那人倾身向前,火气大起来,“我的朋友们认为,你是在故意耍花招。他们已搜查了你的房间,发现了一张一千美元的钞票。我问你,这笔钱是从哪里来的?”话音未落,一记清脆耳光声和尖锐的叫喊声几乎同时响起。“你说呀,杂种!要不说,我把你脑浆捣出来。”传来了枪敲在木板上的笃笃声。木箱中的声音颤抖起来:“那是我的积畜。只有一千美元钱。我藏在灯座底下了。是我自己的钱。老天可以作证。我没说假话,我没说——。”那个人哼了一声,用手举起枪把。
邦德正好看见他的大拇指的骨节眼上长了一个大疣瘤。他慢慢拨转枪管,拿稳枪,从木箱上滑下身来,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贝尔,恭维着说:“老弟,最近你比赛太多了。”他轻声耳语道,“太累啦。该休息休息,去疗养所好好地养一养。来,我来成全你。”那人慢慢退到浴室的中央。他不停地低声唠叨着。邦德看见他提起一桶装满热泥浆的铁桶,向这边走来。他走到贝尔的木箱旁边,停了下来,俯身朝下望去。邦德四肢僵硬,好象那桶里的泥浆就要浇在他的皮肉上。“老弟,听我的话,多休息一下。找个阴凉的房间,放下窗帘,别让日光把你皮肤晒坏了。”
他说完,周围象死一般的沉寂。那只手臂提着的铁桶越举越高。贝尔眼盯着那只铁桶,明白将要发生什么,大声嚎叫:“不,不能这样,不能呀——”
虽然室内温度很高,但当泥浆从桶里向贝尔裸露的脸上浇下去时,仍散发出一阵阵蒸气。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在室内回荡。
那人从木箱上放下脚来,把空桶向独耳伙计扔过去,但他没有接,动也不动任它落地。那人大步走到门边,又转身说:“这不是闹着玩的。不准报警。电话线已经割断了。”说到这里,他发出刺耳的笑声。“在那家伙的眼珠没有被烫熟前,把他扒出来。”
门砰地一声关上了。两个蒙面人离去了。屋子里除了喷水声外,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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